“妈，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？”勒云几乎是一口气提不上来，声音微弱到要趴到耳边才能听到。
勒云母亲皱了下眉头，向女儿使了一眼色，让勒云不要忽视还站在门口处的那个男人。勒云缩在妈妈的身后，许久才放开脚步，拉着妈妈一起上前迎接自己的父亲。
“爸。”她轻喊了一声。
啪……的一声清脆响亮，只听到她妈妈的一声尖叫，勒云脸上浮现出五个手印，头发散开侧向一边，谁都没有动。
莫然当头一棒，心疼得像是被一刀刀的割开，但是脚怎么也没有办法挪开，她恨自己的懦弱，不能上前保护勒云，可能真的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，她怎么也没料想到，这个父亲是如此对待女儿的。莫然只是在心里呐喊着，不要这样啊！
勒云没有反抗，垂着头，当那男人再次抬起手时，妈妈终于双手按住那只强壮的胳膊，带着哭腔喊道：“别再打孩子了，先问问清楚，可能不是我们相像的那样。”
不是想像的哪样？莫然睁大了眼睛，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“你滚一边去！”男人轮开大臂，将自己的老婆甩到一边，狰狞着向勒云再靠近一步。女人死命的掰着他的胳膊，不停对勒云大喊：“云云，快向你爸爸解释一下，快向你爸爸认个错。云云，快点向你爸爸认个错。”
勒云抬起头，努力着正视自己的父亲，“爸爸，对不起。”眼泪从眼角滴落，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，微弱的呼吸下一秒就会停止。
男人咆哮着，左手一把抓住女儿的头发托到自己面前。“你个不争气的东西，整天没一句实话，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是你老子！”他想挣脱另一只手，推搡间勒云的头发被越抓越紧，疼得她两手捂着自己的头，随着父亲的动作而摇摆着。
莫然迎上前，“叔叔，你先放手，有话慢慢说，她会疼的。”莫然掰着男人的手指，铁钳一样挤攥着头发不放。
蹭的一脚，正中心窝。莫然眼前一黑，跪在地上张着嘴，却无法呼吸。还来不及考虑自己的疼痛，莫然捂着胃挣扎着站起来，继续掰着他的手，想说话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是眼神在乞求着，求你放手。
第86章
“说，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男人提着手里像风筝一样的女儿，指着莫然的鼻尖问。
“……”勒云沉默不语。莫然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，说不出的心疼。“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。”勒云无力的眼晴里，已看出不泪水的涌现，只有未干的泪痕挂在脸颊两侧。
“好，那我再问你，还有谁住在这里？”男人松了手，原本以为她放过了勒云，没想到他只是手抓得累了，随即揪住勒云的衣领，继续的拷问。
勒云被提着衣领，感觉自己的脚尖已经离地。她闭上了眼睛，紧咬着牙关不停的抖动。
“叔叔，你别生气，别打她了。是我骚扰勒云，是我的错。”莫然勉强的哼出几声，捂着快要破碎的胃说道。
“你他妈的闭嘴，我没问你！”男人手再一使劲，领口紧勒在自己女儿的脖子上，勒云涨红了脸，紧皱着眉头。当她望向莫然时，眼睛闪烁了一下，突然开始微笑。“爸，你打死我吧，我给你丢脸了。”
“你放手，你放开女儿！”勒云妈妈哭喊着，朝着男人的胸膛上捶了两三下。
“看看，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，到死都不松口。”男人气急败坏，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。他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的女儿和伤心欲绝的妻子，用力的提着勒云向地上一摔，松开了手，无力的蹲在地上，自己抽打着自己耳光，嚎叫着：“我真他娘的没用，我连自己的孩子都管教不了，养了这么个畜生，我，我真是对不起老祖宗啊。”
“爸~你别打了，我错了，求你别打了……”勒云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，又害怕又是心疼，她陪着蹲下身，俨然已忘记刚才的种种。她握着父亲的手，与其相视而泣。“爸，我知道错了，求你不要这样了，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。”
莫然依靠在门前，看着这一家人哭成了一团，心脏抽疼得难以言喻。她缓缓的从口袋中掏出家里的钥匙放在柜子上，转身拉开了大门。最后一次向里面张望，没有捕捉到她的目光。莫然苦笑着，毕竟还是血浓于水，自己算什么？是最见不得光的污点罢了。
轻轻关上了房门，眼泪再也不逃避的挥洒，她抚摸着墙壁，没有坐电梯，跌跌撞撞的像没有灵魂的野鬼，直看到彤红的夕阳。
莫然躲进车里，这也是唯一能躲藏的地方了，她趴在方向盘上大声的哭泣着。闻着还带有勒云身上香水的味道，莫然自言自语：“怎么会这样，为什么事情会这样。早知道我们就不要回来了，我们到哪流浪都好，小云，只要你能在我身边。小云，小云……”莫然低吼着，相像着那只是一场梦，希望赶快让自己醒来。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背，这是梦吗？当看到镜子中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时，莫然明白了，恶梦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莫然哭到筋疲力尽。她点上了一根烟，望向着家的天空，什么都看不见。在这里也没有用，该离开了。莫然甩甩脑袋定了定神，发动起车子。
刚到小区门口，看见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了下来，走下一个男人。莫然看到这个男人，平静没多久的心脏又开始抽疼起来，浑身战栗着，眼睛跟随着男人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