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戏谑的目光仿若为觉，有话要说，可看他那副摆明了赶人的样子心中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。
她站了片刻，又有人来跟吴畏打招呼，愤愤的跺了下脚。转身时手包一甩，打到了他手背。
两人同时愣了一下。
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点下头，“我知道。”
她一瞬间就没了脾气，说什么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。
吴畏跟来人到了阳台，来人递了根烟给他，他接了却没有点燃。
“戒了？”
“戒不了，不过没瘾。”他把烟卷平放在鼻端下闻了闻。
“你让我帮你打听的那个‘六六’……”
“有消息了？”吴畏问。
语气有些急切让朋友忍不住笑他，“这么着急？怎么着，心上人啊？”
吴畏转过身面对厅内，新郎和新娘已经出来婚宴马上就要开始，他草草的看了一圈，仍然没有发现齐鹿身影。
朝朋友借了个火，微微偏头点燃烟，深吸了一口就暗灭，吐出个烟圈才失笑道，“要找的是个小姑娘，不是她。”拍了拍朋友肩膀，“进去吧。”
朋友落后一步，望着他背影不明所以。
不是她？什么不是她？
心上人？！
陈慧慧的表妹发现手机没带后慌忙冲回休息室。
齐鹿侧着头，修长的脖子弯曲着，视线正停在被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。
手机没有锁屏，信息从未间断，听着没有停歇便又响起的铃声，女孩儿没来由的一阵心慌，快步上前一把将手机拿过来。确认了她离开后他们的聊天内容都是关于齐鹿的后，她在心里哀嚎了一声。
“你怎么能翻别人手机，有没有家教？”她先发制人，却底气不足。
齐鹿低垂着没眼，刘海遮住了眼里的情绪。她两腮绷紧，嘴角抿着，睫毛时而煽动一下。撑在沙发上的双手渐渐的收拢握成拳，指甲在布艺沙发上划过。
“诽谤就有家教？”齐鹿抬起头，拨弄了一下刘海。“你手机放在沙发上我从来没有动过。”
听见声音不经意看了一眼，发现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，好奇多看了两眼接下里的聊天内容，一阵寒气从脚气升起来。
三人成虎，比起真相人们都更热衷于相信更能挑动神经的谣言。
“都过去了”这些话都是自欺欺人。
“你都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议论？你既然敢做小三就要做好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准备……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齐鹿的辩驳被她打断，正义凌然的对齐鹿进行批判。
“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。我告诉你，要不是发错了短信我姐才不会邀请你！你知道今天她是跟谁结婚吗？有你这种朋友，简直丢脸！我以为我真是来陪你吗？”她冷笑一声，“我姐怕你去前面婚宴别人认出来，让我来看着你……”
齐鹿嚯的站起来，她被吓了一跳。
“谁跟你说的？”齐鹿冷声问。
“当然是我姐说的，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。”
“我问你，谁告诉你我做了第三者？”
齐鹿向前一步，逼问她。
女孩儿被她气势压的忍不住后退，嘲讽道，“你以为林城有多大？从一中毕业的谁不知道你为了钱跟老男人在一起，最后活该被甩了还被学校退学！”
“证据呢？我跟你们所谓的老男人在一起的照片、视频、录音，你们能拿出任意一样？拿不出你们就是污蔑我，我保留追究的权利！”她伫立着，说完话微微晃了一下，手撑在沙发背上稳住。“你满了18岁了吧，造谣传谣违法……”
女孩儿立刻打断她，“我可没撒谎，我姐亲口告诉我的！你们从前无话不说，她说的还会是假的吗？”
“……陈慧慧？”齐鹿不确定的问。
女孩儿点头。
齐鹿膝盖一软，心脏像是被骤然捏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窒息感。
仪式还在进行，吴畏心思全不在台上。身边坐了个陌生的女人，香水味道太浓，倾身过来说话时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，假装看手机往后靠。
女人见他不理自己，讪讪的笑了笑，转头跟着众人对台上亲吻的新郎新娘鼓掌。
椅背被撞了一下，吴畏下意识回头。有人蹲在中间跟隔壁桌的人说话，不当心撞到了他。
“你们猜我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谁？”
隔壁桌都是新娘的高中同学，许久没有聚集到一起，碍于脸面或者其他在话题牵扯到自己的时候总是聊不开，但一说起今天没有出席的人就肆无忌惮起来。
“怎么会是她？陈慧慧居然还敢跟她来往？”
“我亲眼见到还能有假？我哥把她照片当宝放在枕头下面，长相没什么变化。”
“哇，你哥可真纯情。”
那人切了一声，“死宅男，蠢死了！我跟他讲她的那些事情他根本不信，还说我造谣。”
“算了，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她做错事也付出了代价，听说她爸妈都跟她断绝来往了。”
“其实……齐鹿也挺可惜的。不过我一直想不通，她那么傲那么清高的人高中年级的男生一个都看不上，怎么肯大学还没毕业就给人做小三……”
“谁知道呢？人都会变的……”
“你怎么了？”吴畏旁边的女人见他一直出神，手中杯子都忘了举起来。
吴畏回过神，见众人都举杯祝福新人，后知后觉的站起来，起身时转头看了身后那桌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