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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此话一出，不止在场的众人，就连阮软都愣了一下。
她本来只是想着迟萱对她们见死不救，自然算不上好人，于是随意一说。
可....不是太坏的人是什么东西？
众女子面面相觑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阮软，显然云里雾里。不过心中的戒备却在这荒诞的话语中稍稍安抚了下来。
“不算....太坏的人？”迟萱哭笑不得地偏头。
阮软被她看得尴尬，支支吾吾地应着。心里也十分好笑，微微低头，用乌黑茂密的发丝遮挡住嘴角的笑意。
这细微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迟萱的法眼，她无奈地微摇头。虽然被小小的冒犯了，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却有了改善，也就懒得责备。
她轻咳一声，将跑偏的风向又拉了回来：“我是迟萱，苍羽门门主。”
一边说着，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她们，看到了震惊，畏惧，或者许许多多的复杂情感，但还好，没有谄媚，奸邪之类的。
迟萱暗自点头，对这些人的品格有了初步的评估。
“今日来是拜阮软所托，给你们一个重新修炼的机会。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。”
她这话说完，阮软皱了眉头，私下扯了扯她的衣袂表达不满，却被迟萱伸手握住，一时间挣脱不得。
洞穴中围了一百余人，却安静得落针可闻，除去细碎的呼吸声之外，再没有旁的声音。
这沉默的气氛让迟萱有些疑惑，她以为听见重新修炼，这些人会激动不已，或喜或忧，却怎么也没想到，事实是这般枯燥乏味。
好像她说得是今日的阴晴一般无关紧要。
阮软也十分不解，忍不住问：“怎么，不愿意吗？你们难道不想重新拾回修为？”
回答她的依然是一阵沉默。
修仙世界一向以实力为尊，世人皆以修仙问道作为毕生目标，别说本土的原住民，就连阮软这个穿越者都相当动摇。
可这些人竟然不愿意？
阮软还欲再问，却被为首的一名女子打断。
“恩人，并非我们不愿，而是....已经累了。”
“累了？”阮软回看迟萱一眼，又摆回头去：“怎么会累？”
那女子叹了口气：“我们都是原本都是修道之人，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羽化登仙，可....经历了这件事情后，突然就迷茫了起来。”
“这世间芸芸众生，为了修仙，倾尽一生，或专心问道或烧杀掠抢，他们挣个头破血流又最终能有几人登顶上届？”
刀刀蹙眉：“不全力以赴，怎能知道自己的终点？”
那人摇摇头：“非也。”
她闭上了眼，突出一口浊气：“我们这些人的灵根并不优秀，资质也大多平平，能突破金丹达到元婴已是终点，又何必过多奢求？”
“修仙说到底不过争一个长生，可说实在的，千年与百年又有什么区别？与其干耗着，反而不如痛痛快快的活着，然后利利索索地死掉。”
她说得淡然，可句句戳心，其余人就算与她有些歧义，可都大差不差。
迟萱见她们并无反驳，阻拦了刀刀的劝说。
“那你们以后怎么办？”
那人看了看四下里，见她们都茫然，也跟着摇头。
“目前还不知道，不过....不过身上还有些灵器玉石，换成金银，也足够得过且过地过完后半生了。”
“可以游山玩水，四处走走，反正不修仙了，时间肯定是不少，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阮软点了点头：“听起来还不错。”
她的视线扫过其他没说话的人：“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吗？”
她们并没有回答，也没有否认，而是左顾右盼，看看他人，看自己，最后又心虚似得偷瞥阮软，似乎在无声地征求许可一般。